再联想到之前现的种种线索,宋竹西似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,觉得濮淮左就是故意的,故意逗她,故意留下各种蛛丝马迹,等着她去扒他的马甲。
但当她真的开始怀疑了,他却又逐条反驳,总能给出恰当的理由让她对自己的结论产生动摇。
简直太可恶了,这个男人!
看,他又开始了:“我装什么了?”
“行,”宋竹西立马打开手机相册,调出珂儿公主和男宠的那幅图,走过去递给濮淮左看,“今天可是你自己把实锤送上门来的,我看你还怎么狡辩。”
濮淮左接过宋竹西的手机一看,才做出明白了的样子,但笑容依旧一派坦然:“哦,你是说这个啊。没错,我就是仿着这幅图画的,怎么样,惊不惊喜?”
宋竹西一把夺回手机,双手环在胸前,饶有兴致地瞧着他:“编,接着编。”
“真没编,”濮淮左笑得有一点点无奈,“我还不都是为了你,要给你的书画内页插画,画风自然要更贴近你的文风。所以我这段时间有空就去看噗噗大神的录播视频,试着向他学习,向他靠近。我收回之前说的,一个人无法驾驭两种绘画风格的话,你也看到了,我成功了。你都不想着给予我一些奖励和肯定,反而在这里质疑我,我好心痛的。”
“哇!”宋竹西表情震惊,又很想笑,“你可真是能言善辩。”
濮淮左强调:“我在心痛哎。”
宋竹西想起《大如传》里海兰经典台词:“你敢誓吗?”
濮淮左似乎愣了一下,没想到她这么出牌,然后郑重地举起手,标准的誓姿势:“我当然敢。我誓,除非宋竹西找到无可辩驳的石锤放在我面前,否则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。”
宋竹西听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才反应过来,抬手就往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:“这算不算实锤?”
这一下拍得挺响的,濮淮左担心她把自己的手打疼了,顺势就抓住看看,确实有点红了,他给揉了揉,嘴上却依然狡辩:“巴掌当然不算。”
宋竹西把手抽回去,又抬起来指指他,最后就说出两个字:“等着。”
说完转身就走。
濮淮左立即叫住她:“我还在心痛呢。”又指指自己的胳膊,很是无辜:“胳膊也痛,你打的。”
宋竹西回头,笑了一声:“晚安,濮先生。”
她还在“濮”字上加了重音。
跨过落地窗的那条线时,现白小胖没有跟上来,她便又转身喊了一声:“白小胖,回来了。”
白小胖正被濮淮左逗着玩儿呢,一听宋竹西喊它了,立即抛弃濮淮左,颠颠儿地跑回来了。
宋竹西就在濮淮左略带控诉的目光里,关了窗,拉上窗帘。
视线被隔断,濮淮左轻笑一声:“真无情。”
宋竹西此刻无比确认,濮淮左就是在逗她玩儿,她控制不住咬牙回头看了一眼,却只能看到厚重的窗帘。
咬牙归咬牙,可她却一点都生不起气来,心想,要实锤是吧,她就不信他她抓不到了。唉,刚刚应该让他把他的手机解锁了的,里面肯定有账号,怎么就没想到呢?
洗漱完后,窝沙里看会儿综艺,宋竹西还是在想这件事。不过这会儿她已经冷静下来了,她也很清楚自己应该是有点喜欢上濮淮左了。
她抱起白小胖枕在她腿上的脑袋,挠挠它下巴:“胖崽,你觉得左哥这个人怎么样?”
白小胖被她挠得很舒服,翻翻身,把肚皮也亮出来,喉咙里“呜呜”两声。
“你也觉得他人很好,对不对?”宋竹西顺着白小胖的意思给它挠挠肚肚,“但是吧,这个人哪里都好,就是段位太高了。”
白小胖:“汪!”
“对吧!连你都看出来了!”宋竹西握着它的两只前爪给它做运动,犹豫着轻轻叹口气,“那要不然我还是别喜欢他了,段位太高,玩儿不过呀。”
白小胖:“呜~汪!”
“你也支持我的决定,是不?”宋竹西伸手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起一颗小包装的梅子果脯,“吃颗酸梅,算是祭奠我这刚冒头就逝去的喜欢,啧,好酸!”
酸着酸着,她突然来了关于下一本小说灵感,把电视里的综艺按了静音,迅坐到电脑前,开机,码字。
次日,濮淮左现他和宋竹西之前刚建立起来的暧昧氛围消失了,晨跑的时候不着痕迹的观察了她一路,但也没观察出什么来。抛开暧昧这一层,他们之间的相处和往日并无差别。
濮淮左有点摸不着头脑,心中猜想,难道是因为马甲的事,把人逗狠了?
他看得出宋竹西已经对他产生了好感,尤其是昨天见面过后。
其实,他给宋竹西带的礼物,不是昨晚的那幅画。送画给她,是他临时起意改的。他原以为有那个氛围在,或许可以试着让两人的关系有更进一步展的。
结果,失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