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煜淮被他蠢的头疼:“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了,我若是想害你,这件事我早就用了,我与你无冤无仇,何必害你。”
他话音刚落,就听一声惨叫,沈煜淮瞳孔微缩,看见平西王手握一把短刃,扎进了他心腹的腹中。
谁也没想到平西王会来这么一出,所有人都愣住了,心腹张着嘴站了片刻,疼劲儿上来了他才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。
“王爷…”心腹捂着肚子后退两步,单膝跪在地上,嘴里涌出了一股鲜血:“您真是冤枉殿下了…”
“廖运周!”沈煜淮气的眼睛通红,冲平西王吼道:“你不要欺人太甚!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,你要是蹬鼻子上脸,我也不介意把当年的事说出去,横竖那时候我只是个孩子,无人会怪罪我!”
平西王收起短刃,将短刃上的血在衣袖上蹭了蹭,面色阴鸷,冷冷的盯着沈煜淮。
“我敢杀他,就是在告诉你,有什么冲着我来,再搞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,今儿我能杀了他,明儿我就能杀了你!潜入皇宫杀人的事我不是没做过,你当心些,别给我惹急了。”
说罢,平西王将短刃扔到沈煜淮脚边,刀子落地的脆响让乔公公心头一紧,眼睛死死盯着那心腹的结局。
他在地上扑腾了两下,嘴里涌出一股又一股的血,最终咽了气。
乔公公见过太多人咽气,能看出平西王这一刀就是奔着取那心腹性命去的,一刀致命,他根本没活着的机会。
看着平西王渐渐走远,沈煜淮气的捏紧拳头,但却什么也做不了。
就像平西王拿他没什么办法一样,他也不可能对平西王动什么杀手,现如今平西王满城找儿子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,若是平西王再失踪,必然有人追查下去。
只要一查,他和平西王当年的旧事便容易露馅,甚至是他杀了平西王也容易被查到。
沈煜淮看着心腹的尸身,心痛的闭上了眼睛。
他手下可用之人越来越少,袁征被抓等同于断了他一条臂膀,和袁征一样可值得托付信任的人,被平西王杀鸡儆猴的解决掉,对于沈煜淮来说等同于卸掉了他另一条臂膀。
前世虽不顺利,但起码在他的运营和算计下,一切事都朝着有利于他的方向发展。这辈子明明拥有上辈子的记忆,他应该更容易得到皇位才对,可他的每一步都走的如此艰难,甚至像如今这样,自己走入了死胡同。
这其中究竟哪里不对?沈煜淮头疼欲裂,吩咐道:“把他拖下去埋在园子里,不准透露风声。”
乔笙也被平西王的所为震撼到了。
像平西王这样的血性男儿,脾气都是不小的,受不了被人威胁拿捏,沈煜淮出身高贵是皇室血脉,他轻易杀不得,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,他若是能抛下一切束缚,失控杀了沈煜淮也不一定。
看着乔公公默默离开的背影,沈烨确信他看见了方才发生的一切,同乔笙说:“咱们跟过去看一看。”
乔公公跟随着处理心腹的人,走到了园子里,夜深人静此刻这里没有其他下人的身影,二人商量着去取挖坑的物料,留一人看着尸身。
等走了一人后,乔公公捡起一块石头,砸向了不远处的湖水,扑通一声,引起了下人的注意过去查看。
支走了人,乔公公来到心腹身边检查,这人身上并无什么不对劲,天凉穿的稍微厚些,翻找起并不容易,那检查过没发现有不对劲的下人已经返回,乔公公情急之下,只能拽下了心腹脖颈上戴着的玉佩,匆匆返回了树后。
这一切都被沈烨和乔笙看在眼里,他们都明白,乔公公这样做,是为了以后指控两人做准备。
至于让乔公公迈出这一步,实在是不容易。
像这种宫里出来的老油条,凡事都以自己的利益为先,考虑的任何事第一条都要保全好自己,所以他轻易不会举报沈煜淮和平西王的恩怨,以及明寿长公主的事。
沈烨带着乔笙从沈煜淮府中回来,送乔笙回了笙记,折腾了半宿,沈烨的肚子不禁叫了两声,被耳朵灵的乔笙听了进去。
“给你煮碗面片吧。”乔笙边说边敲着门,等着粥粥来开门:“明儿食肆做的菜不错,可惜王爷出不来。”
“无妨,我信你愿意给我带一份。”沈烨笑着看向乔笙,情景暧昧。
粥粥把门打开后看见的就是二人四目相对的场景,这两日因为担心陆声,她吃不下也睡不好,如今瞧见了沈烨,紧张的问:“王爷来了?陆声他还好吗?”
沈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示意进去再说,带着乔笙进门后才同粥粥说:“本王正想办法救他出来,跟了本王这么多年,本王不会亏待他,更不会见死不救的,你放心。”
粥粥心里忐忑不安,说着:“婢子那天瞧着押陆声的人凶得很,他怕是要受刑吧?听说宫里的刑罚很可怕,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。”
“本王派人打点过了,他受刑是肯定的,但会有人为他放水,不会让他受太重的伤。另一边本王在想办法救他出来,只是本王如今被禁足,面临着平西王的指控,进不得宫门因此做什么都不方便,好在这两日取得了很多进展,相信陆声很快就能出来了,你别担心。”
他看得出来,粥粥这小丫头很紧张陆声。
和林木森的担心不同,粥粥的担心里似乎夹杂着别的情绪,沈烨能感觉到,他不愿意让这小丫头太提心吊胆。
他也并非说了假话哄粥粥,他的确派人打点过,可陆声还是受了伤,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,只有陆声受刑才能证明他的清白,他即便不想,也不能控制皇上的做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