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蒙教授强忍着不安,拼命跑了几步,胸口剧烈地起伏着,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。
他感到口干舌燥,喉咙仿佛要冒烟了。
就在这时,前方的喷泉映入眼帘,晶莹的水珠在月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。
“有水!”
他心中一喜,不顾疲惫,朝着喷泉冲去。
当他跑到喷泉边,迫不及待地伸手下去,触碰到的却不是清凉的水,而是冰冷、粗糙的泥沙。
西蒙教授愣在原地,眉头紧锁,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这座平日里清澈见底的喷泉,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?
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,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。
西蒙教授浑身一僵,缓缓转过身,只见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妇人静静地站在他身后。
这妇人大约三十来岁,本应是风韵犹存的年纪,可身形却异常消瘦,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。
她的脸上毫无血色,一双眼睛只剩下浑浊的眼白,没有一丝眼瞳的痕迹,死死地盯着西蒙教授。
西蒙教授打了个寒战,声音颤抖地说出了妇人的名字:“康丁夫人。”
话音刚落,康丁夫人的嘴巴突然以一种乎常人的幅度张大,足足有一尺之长,黑洞洞的嘴里散出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。
紧接着,一阵尖锐刺耳的尖叫从她口中传出:“干——活——去——”
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,西蒙教授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,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变形。
在康丁夫人的叫声中,西蒙教授仿佛失去了自主意识,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了几下。
下一刻,他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尘土飞扬的工地上,身上穿着一件破旧不堪的工作服,周围是嘈杂的机器轰鸣声和工人们的呼喊声。
他机械地搬起沙子,推着沉重的推车,嘴里出沉闷的哼哼声,如同行尸走肉一般。
直到第二天清晨,第一缕阳光洒在玫瑰庄园的喷泉旁。
西蒙教授的尸体静静地漂浮在喷泉中,整个头都埋在水池里,他的双眼圆睁,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。
“看看,看看,我说什么了,我们大家都要死,都要死!这只是第一个,以后还有!”
小康丁声音颤抖,带着哭腔嘶吼着,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,瞬间蹲了下来。
这个往常天塌下来都能扛住的大男人,此刻肩膀剧烈地耸动着,豆大的泪珠从他涨红的脸上滚落,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卡曼双手抱胸,眼神冷峻,周身散着不容置疑的气场,有条不紊地开始一一询问。
“昨晚怎么回事?”
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在这弥漫着死亡气息的空间里格外清晰。
沃特森身体微微颤抖,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,赶忙回答:“我为教授安装机器,那机器看着就邪门。装完后,我守了一会儿,见没什么异常,就想着下楼休息。哪能想到,教授竟然出了这种事。我誓,真的什么都没听到,一点教授的动静都没有。”
汤普森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,嘴唇微微颤抖:“我打扫完卫生,就回去休息了。教授向来工作到很晚,我也就没等他。”
说到这儿,她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,欲言又止,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,沉默不语。
刘醒非目光如炬,将这一切尽收眼底。他心里明白,教授和汤普森之间的关系早已生了变化。
教授年事已高,很多年轻人热衷的事情,对他来说已是有心无力。
可怜汤普森,在这漫长的时光里,一直被空虚和寂寞笼罩。
也正因如此,她才不用等教授,便独自去休息了。
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,汤普森自然不好说出口。
安娜的目光像探照灯一般,瞬间锁定在刘醒非身上。
刘醒非侧过身,压低声音,几乎是贴着安娜的耳朵低语:“小心,这只是第一个,下一个大概就是汤普森了。”
安娜柳眉微蹙,眼中满是疑惑:“为什么是她?”
刘醒非嘴角浮起一抹神秘的笑容,解释道:“你没注意到吗?杀人是有顺序的,这遵循一种鬼道法子。鬼类一开始不会直接杀人,它们为了取乐,或是减轻杀人的难度,往往先惊吓对方,营造恐惧氛围,再动手。看看我们周围的人,我们几个暂且不说,你自身也有能力。沃特森和梅斯特身形魁梧,一看就不好对付。妮可尔身为凡人类,又会全力保护她母亲,她们母女也不会轻易出事。剩下的人中,小康丁怎么说也是个男人,而汤普森只是一个空虚寂寞的老女人。为了打寂寞,她不惜给西蒙教授投资,只为给自己找点事做。这样的她,不是最容易下手的目标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