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妾、臣妾是来问陛下今夜、今夜、”郁虞吓得口齿不清,湿漉漉的眼眸看着皇帝。
萧齐渊眸底幽深如墨,不怒自威的气场叫郁虞脊背冰凉。
暗室里那些臣子还等着他,“你在这等着。”他丢下这句,转身走了。
暗室里,一条血鞭落在地上,在座的人各个并非善茬,皆是贪恋权势之辈,早在萧齐渊还是誉王时便随左右,并且助他御极之后,这些人也迅速在朝堂上占有一席之地。
户部侍郎慕容循仰靠座椅,坐姿放荡不羁,他方才瞧见了误闯入暗室的郁虞,眼看着皇帝出去之后,他就询问在座其他人,“方才那美人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慕容循生得一副俊美好皮囊,迷倒过不少皇城贵妇。
“娴妃娘娘。”司徒珏回道。他是众人之中权势最盛之人,深得萧齐渊宠信,当年常住誉王府,比旁人更了解君王后宅之事。
如此一说,在座的人知道了。这位娴妃是经过精挑细选,娇养在誉王府的,是真正能近君王身的女人。
萧齐渊极其难取悦,唯有这等容姿的女人才入得了他的眼。
“我们这位圣上到底自小生在帝王家,比我会***。”慕容摸着下巴道,“自小养在身边,啧啧,一看就叫人垂涎三尺,那声音听得我骨头都酥了。”
司徒珏给他一记警告的眼神,“觊觎君王的女人,不要命了?”
慕容循道,“再上等的尤物,君王总有吃腻的一天,等他吃腻了不就轮到你我了么?”
房门推开,萧齐渊回来了。
慕容川:“圣上,方才是何状况?”
这等聚会,闯入者格杀勿论。
萧齐渊拾起鞭子,语气淡淡道,“姬妾争宠罢了,她年纪小,不懂事。”
“哦~年纪小不懂事啊。”慕容川起哄,毕竟追随多年,彼此间少了几分君臣之礼,“啧啧,所以再厉害的男人,对自己贴身的女人总是心软几分。”
慕容循想试探试探这位娴妃在皇帝心里的地位,“圣上下不了手,不如交给臣去办?”
萧齐渊虽然厌恶娴妃的父亲,但娴妃还算乖顺,萧齐渊已习惯了在她面前展露男人真实的欲念,暂时没有换人的打算。
慕容循将君王的沉默当做犹豫,“怎么?圣上不舍得?不过这位娘娘生得确实是玉骨冰肌,臣后院那些女人与她比起来,简直不值一提。”
萧齐渊身着玄色锦袍身姿修长,自带生人勿近的凛冽气质,他给了慕容循一个警告的眼神,“朕若舍不得杀她,你要替朕效劳么?”
“臣鞠躬尽瘁。”慕容循太知道萧齐渊骨子里的冷血,一个妃嫔而已,他不会怜惜的。若能得了这美人,他在弄死之前必定先尝些时日。萧齐渊这种高贵出身的男人,必定尝过无数美人,嘴刁得很,能叫他尝了这许久不腻的,这位娴妃的滋味必定美妙。
慕容循回过神来,萧齐渊的眼神叫他心头突然一颤。
“朝堂上出了这样的事,你不想法子补救,还敢肖想朕的女人?”萧齐渊神色不悦了。
慕容身子一僵,暂时不敢开口问皇帝讨要女人了,他起身,“臣的意思是,替圣上审问,哪里敢肖想圣上的女人。”
啊,萧齐渊这意思是还没尝够。
这番对话,引得在场众人纷纷低声嗤笑,慕容的胆子真大,真当萧齐渊没脾气的么?
***
御书房内室,郁虞在榻沿坐立不安。
她很肯定那道紧闭的门后面是那位御史,血淋淋的,她瞧见萧齐渊手中的鞭子了。他以为藏到身后丢到地上她就看不到了?
他掌心也沾着血,如今她的手腕上也。。。。。。
恶人们正结党营私呢,动用私刑,她方才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人,司徒珏,司徒珏是萧齐渊的近身宠臣,奸名在外。
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。
郁虞静待许久,那扇铁门后才有了动静,侍卫们将那浑身是血的官吏从侧门带走了。随后一众年轻臣子说笑着依次步出,锦衣官靴,意气风发。
远远的,大奸臣司徒珏笑着朝郁虞瞧了一眼,神情玩世不恭,带着些许嘲讽。
郁虞气得别开眼,司徒珏与她同是祖籍苏州府,两人算是同乡,从前在誉王府时数次交锋,他经常戏弄她,烦人。他并非正统科举出身,甚至连个举人都不算,不过因为办事得力,得萧齐渊赏识才有如今的高官厚禄罢了。
萧齐渊从密室出来,径直步入内室,来到铜盆前仔细洗去手上血迹。
郁虞递他布巾。
萧齐渊慢条斯理地擦拭指尖,“看见什么了没有?”
“没、没有,臣妾什么都没瞧见。”郁虞飞快摇头,连步摇都跟着轻晃起来。
郁虞小心靠近,一双柔荑颤颤悠悠地扣住缠绕男人劲腰的玉带,“今日是臣妾的生辰,陛下来臣妾宫中,好不好?”
男人浑身戾气未散,微微蹙眉对上女人一双湿漉漉的眼眸。
娴妃太在意他了。
萧齐渊喜欢郁虞的乖顺,也从她这饱尝欲念滋味,他愿意将予她荣华富贵娇养她。但她若索要情爱,那便越界了,他没有工夫与她儿女情长,也不会开恩将她的父亲调回皇城。
有必要给她警醒。
粗粝手掌揪开腰间手臂,“出去,往后再不要来御书房。”
啊,无情的男人,昨夜是谁抱着她不放的?